【周叶/ABO】解药 -09-
好惨啊，双子没了=。=
09
叶修醒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让他眉头发紧嘴巴发苦。
喻文州站在病床边，眼中闪过一瞬间的不忍。
叶修勉强扯开笑，他想让他不要担心。
“叶修。”
“没事，留不住就算了，我和他们没缘分。”他们当然是还未出生就消失不见的小天使。
他知道的，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周泽楷的Alpha信息素，只剩独有的类似于柠檬草的清香。现在他肚子里已经没有了把他折腾得要死要活的小豆粒。再说周泽楷的话已经斩断了他和他的所有可能。
带着拖油瓶不好找下家啊。
“口好渴，想喝水。”叶修努力的弯起眉眼，窗外洒进来的金光打在他的眼中，似乎泛着泪花，晶莹剔透的。“文州，我总是麻烦你。”
喻文州倒水，不说话。倒好了把杯子递上去，放在了叶修唇边。
叶修张嘴，喝得有些急。
“你说，我要是爱你，会不会就不那么苦逼了？”
“……”
“周泽楷有什么好？半天不说话，心心不相印，结婚了对象不是我，他除了长得对我胃口还有什么好？”叶修虚弱得近乎透明，还强迫自己一口气列出周泽楷的罪状，不知是不怕死还是怕死了不能说，亦或是形同陌路了之后不好开口。
“你哭出来会好点。”
“哭有用吗？”叶修胸口堵得要命，嗓子眼有着铁锈的腥味，“我应该笑，笑好看些，笑着祝福他俩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不谈这些。”
“好吧，听你的。”眼皮不受控制地盖下，叶修想睁开，却挣不过浑身上下的疲惫与痛感，他睡了过去。
喻文州把手上的杯子放好，给叶修盖上被子，转身出了病房。
王杰希和周泽楷站在走廊上，前者看到他眼也没眨一下，后者则是着急地追上来，眼底藏不住的慌张。
“叶修前辈怎么样了？”
“你希望他怎么样？”
“我当然是……希望他好。”
“好不好，用你眼睛看。”
周泽楷绕过喻文州，推开了病房厚重的门。
走至床边，低头看去。
叶修很不好，惨白的脸，干裂的嘴唇，青黑的眼圈，凹陷的面颊，就连头发也都失去了生命一般毫无光泽。
他的叶修前辈，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周泽楷伸出手，圈起叶修一小撮头发，软软的触感，有点像他对他笑着时的感觉。柔软而温和。
“前辈……”松开发梢，指尖沾染上了他特有的柠檬草气息，酸酸甜甜的，尝了，就忘不了。“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柠檬草的味道里已经没有了他的信息素，是被他自己亲手撇干净的，变回了初遇时的纯粹与惊艳。
原来他并没有标记前辈，只让前辈怀了自己的孩子。
“唔……”昏睡中叶修痛哼着，眉心紧蹙，虚汗在凹陷的颊边滑落，隐匿在没有了生命力的发丝里。痛到了极致，他睁开眼，眼皮上凝聚的汗珠滑进眼中涩涩的。
幻觉？小周怎么在这里？
“文州文州，这里有一只小周他死死盯着我呢，你快出来吓死宝宝了！”叶修身体疼，发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叫他进来。”周泽楷尽量让自己保持常态。他真的以为自己把叶修吓坏了。“你……等一等。”
叶修却在周泽楷转身时拦住了他。
“不麻烦了。”
周泽楷重新面对叶修，羞愧到无地自容。
“对不起。”
“……你是来道歉的？你没啥对不起我的，真的。都是我自找的。”叶修还是心软地安慰上了浑身散发出悲伤气息的周泽楷。“少天呢？没和你一起来探望我这个病人？”
周泽楷走上前，蹲下来，手钻进被窝里握住了叶修的。
叶修一震，铺天盖地的惊恐让他像极了一个即将溺毙的人。“你……快结婚的人了……这样……不合适吧？”
“不结婚。”周泽楷把叶修的手握得更紧，十指紧扣，不让他有机会挣脱。“前辈，孩子还会有的。”
叶修眼神一暗，努力笑起来，苍白却又从容洒脱。
“当然会有，少天一看就是能生的，到时你让他生七个八个。”
“你给我生。”
“这玩笑过分点了啊。”
“我爱你。”周泽楷想对叶修说的话有很多很多，可他却选择了最简短的一句。
叶修当机了，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现实里怎会如此好笑？
“周泽楷，麻烦收回你的同情。”板着脸，叶修微怒。“我只是不小心晕倒了，还没有悲惨到需要你来说爱我。这桥段你不觉得熟悉得可笑？你是演过不少。”
“我发情时，是你。”
“谁告诉你的？”叶修瞪着双目，羞耻和负罪感使得他深潭似的眼底泛出阵阵涟漪，哑着声，近乎到了崩溃边缘。“对，是我。不过孩子没了。我不会成为你和少天阻碍，你放心。”
周泽楷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倾身，吻上了叶修干裂苍白的唇。
叶修想挪开，可身体动不了，只能任由周泽楷为所欲为。
躲是躲不了，我咬还不行？
周泽楷被他咬得闷哼一声。
“想不到你竟是这种小周，趁人之危！”说到底周泽楷的吻对他来说还是震撼无比的，不然他的心脏也不会跳得激烈。
“我捡到了前辈遗落的打火机。”周泽楷咬上叶修咬过的下唇，目光放在一边，对自己的莽撞决定感到可悲。“黄少天说是他的，他没说清楚，我就以为……”
叶修皱眉，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悲催啊。“我听明白了，拉我起来。”
周泽楷犹豫，却还是凑上了前。
叶修拼着浑身最后的一点力气，一巴掌甩在了周泽楷脸上。
啪地力气不算大，也不太疼，却把周泽楷置于了死地。
“抱歉，我控制不住手。”
“对不起。”
“别，别对不起。我觉得你还是打回来吧，都是误会，我没资格打你。”叶修觉得很累，这都什么事啊，老天你是看不得我日子过得太滋润？“有娃也是我的疏忽，太忙了，抱着侥幸心理药也没吃。至于你发情的事，你就当我上赶着被操好了。”
周泽楷全身都是凉的，只有手上那一点温度支撑着他。
他加重了力道紧紧握着。
叶修却奋力地抽出手，剥夺了他最后那点温暖。
真冷。
“一切回到原点，我不招惹你了。”叶修闭上眼，喘得有些厉害，彷如跑了三千米一样。想到周泽楷说的爱，他补充道，“至少现在，我不想谈感情的事，就当普通朋友吧。”
“朋友，也好。”
“谢了。那麻烦你帮我把文州叫进来。”
叶修置他于千里之前的态度让周泽楷无地自容，捡起碎了千万块的心，他走出病房。
喻文州拉了张椅子坐下，“你的小周失魂落魄的走了，你舍得？”
“你看我不是一直闭着眼嘛，看到的话肯定舍不得。”叶修笑眯眯地，月牙弯弯，“时间总会把他的伤口抚平。说实话，我多不想承认我和他们没有半点的缘分。”
喻文州揉了揉叶修的头发。“总会再来的。”
“我虽然暂时看破了红尘但也没想过出家啊，头发揉多了会掉！”
“要不你也揉揉我的一起出家？”
“来来，好主意。”叶修挨靠着床头，毫不客气地把魔爪伸向了喻文州，用力地抓了好几把。“原来抓人头发这么过瘾啊，哈哈。”
周泽楷去而复返时隔着门板听到了叶修清脆的笑，推开门，突然就走不动了。
“你……没走？”叶修瞄到了门边的周泽楷，唇边的笑隐了下去。
周泽楷拖着沉重的步伐上前，把手上的保温壶放在桌子上。“我买了汤……喝吗？”
叶修没回答周泽楷，却是对着喻文州道，“我现在把眼睛闭上还有救吗？”
“无药可救。”喻文州留下一句便离开了。
“麻烦来碗汤！”叶修有些气，气自己见不得周泽楷俊美绝世的脸上出现一丝可怜又无辜绝望又期盼的表情。“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前辈不舒服？”
“你在我浑身都不舒服。”
周泽楷倒着汤的手震了一下，“等下我就走。”
“……汤好了吗？”叶修扶额，眼底涌出了对自己深深的鄙视。“好了就拿来吧。”
伸出手，无力，颤抖，根本拿不住碗。
“我喂你？”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朋友……不能喂吗？”
叶修张嘴。
周泽楷感动得就快哭出来了。
既然躲不了就欣然接受。毕竟普通朋友也能相互喂食。
叶修自我安慰地把汤喝进肚子，温暖了他揪成一团的胃。“惨了。”
“怎么了？”
“我尿急。”
周泽楷在这件事上绝对不会假于他人之手，强势地捞起叶修，把他轻飘飘的身体稳稳抱在怀中，走向厕所。
一阵激烈的水花过后。
叶修想，普通朋友也可以替人把尿吗？还一个A一个O的。
凌乱了。